楠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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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耀】日落西山

第二十章

·今天写的是失控的耀和sir。且这篇是国设文。

·十九章链接

· @好好的人设说崩就崩 


那张信纸我将其小心放置在了我的枕下。



之后的岁月里,我仍会拿出来阅览,无论信纸泛黄无论上面那一行字变得多么模糊不清,只要是看了那一句话,我就能感觉到我那似乎永远都在缓步向前的心跳从涓涓流水猛然成为了奔腾咆哮的的大江大河。



王耀他给我的东西不多。几乎都是在我们初遇时他赠予我的。可我那时并未察觉到我对他的感觉。他送我的物品我都毫不犹豫地赠送给了其他与我同行的官员。



想到这里,我竟有些想把那些官员的后代子孙找到,再花重金将王耀当初送我的全拿回来。尽管我知道这都是徒劳的。那些珍品多半是被转手无数次了。就算是他送我的一只瓷碗,也足够换一个不大不小的庄园。是了,王耀送我的东西哪个不是珍奇到了不行?



也包括这封信。



我确实在睹物思人,这实在太愚蠢了——整天幻想爱情的小年轻才会做这样无聊的事。但我在抚摸着它的那一刻,我全身的细胞都开始在无声地尖叫,开始思念着这封信的作者。脑子里立刻冒出了「只要是为了他,我愿意上刀山下火海连性命也在所不惜」的想法,但很快这个了不起的想法就让我抛之脑后了。



因为有一枚导弹划过天际,落地后先看到的是火光四射、尘土飞扬的场景,再顷刻间,巨大的爆炸声从耳畔炸裂起,它降落于伦|敦的心脏,打破了安静详和的夜。那枚导弹离我很近,它的冲击波将我推倒,房子四壁也倏然倒塌。几块破裂的墙块砸在我身上,痛得让我无法喘气。我想着拿枕下的字条,于是我强忍着疼痛一下一下地爬去,好不容易掀开枕头拿到那张纸条,可从身体深处传出来的阵阵痛意逼着我,想让我晕倒。我实在没了站起的力气,只能捶着地板,发出响声,只为能让人听见。



这时,我那新上任的助手才从楼下跌跌撞撞地爬上楼,惊慌失措地打开门,他看着我的惨状,便将我背起,直接撞开门,再跌跌撞撞地走下残缺不全的楼梯,他要背着我前往医院,跑到街道上对我喃喃道:“sire,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他是在对我说,但又仿佛是在求上帝让一切好转。



“我是国/家,没事的。”我强忍疼痛安慰他。



他见我安慰,他的声音中反而含有了哭腔,道:“sire,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马上……”



然后,他加快了本来就十分迅速的脚步,向医院走去。在房屋残骸遍布、火光四射的街道上他背着我跃过一个又一个破损的焦黑碎片——那些可能来自房子上的砖块木板,也有可能来自于我的…人民,我呆望着这场景,火花乱溅,远处大楼的楼顶冲出了股股炽热的波浪,紧接着又是惊天动地的巨响,随处乌黑的浓烟腾空而起,伴随着猩红色的火焰绽放,妖艳得如艳丽的彼岸花。



彼岸花,听说这种花布满在前往地狱的路途,代表死亡。我见过一次,在中|国。那些花开在王耀后院里,娇艳欲滴,他提着水壶仔细地浇灌着每一株花朵,同时也向我介绍这长相奇异的花。我想问他,既然这花有着如此不吉祥的寓意,那为什么要将它种植于此。但我始终没有去问,反正他也会讲出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那时我厌烦他的说话方式,含蓄委婉到了极点。



不过他的眼睛倒不擅长玩这种花招,他看着我,我能感受到他的心意,显而易见的。然而我选择视而不见。



可如今他的眼睛却好似蒙上了一层薄布,我看不清他想要表达的。时至今日,我却开始直视我对他埋藏于心底的感情,且渴望再一次了解他的心意。



这一切都是源自那场惨烈的大火。对啊,今天的火势也如那时一样….





之后,我是鲜血淋漓地被抬到手术台做了一夜手术,第二天,便是躺在病床上,纱布缠身。



这让我想到了前不久探望过的红酒混蛋,不禁有了些嘲笑的意味。




而病房外担架滚轮声不断,惨叫声尖叫声在长窄的走廊回荡,一些妇女孩童的哭声凄惨悲绝。



恐怕都是昨晚空袭的受害者吧,我的人民……我身为国|家竟没有保护到任何一个子民……



我默默地握紧了双拳,紧紧闭上眼睛。



窗外知更鸟叫声不断,明明是动听活泼的,但在此时却时多么不堪入耳。



之后,花瓶碎片遍地,落地时还发出了悲惨的嘶叫声。窗外的知更鸟跳入天空,张开翅膀一下一下飞走了。走廊甚至于世界貌似在那一瞬间没了声响。



也在那刹那间,门外响起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那敲门声仿佛带动起了周围一切,让它们再一次发出了响动。



“sire…”那显然是助手的声音。



“别烦我,请让我静静……”



门外似乎有两人,另外一人在听到我的回复后轻笑了几下。



他轻咳几声,回话了:



“有朋自远方来,柯克兰先生就这样对待来自远方的客人呀?”



字正腔圆的中文。



我立刻反应过来门外那人是谁,明明不能动弹的身体却在那时从床上跳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地开了门。



门口就是两个人:昨夜背我赶到医院的助手和那许久不见的东|方人。我开门时用力过猛,差点要摔出去,幸好双手撑住了门框,但极为尴尬的是,我的上半身仍向前冲了一段,额头碰到了站在靠门最近的东|方人的额头上,我和他都不约而同地低声惊呼,再有默契地捂着额头看向对方。



我低头瞧他,瞧处于我这个角度所能看到的他的一切,而王耀抬头眯眼笑着瞧我,蜜色的眸子里映着的全是我。



“柯克兰先生?看走神了吗?”我俩就处于这个姿势了良久,王耀先打破了僵局。我才缓过神来,尴尬地抬起前身。



他见我反应,咯咯地笑着。助手则在后面捂着嘴忍笑。



我其时肯定是脸红着的。




笑够了,助手便把我扶上床,王耀跟着走进了病房,他环顾了整个病房,最后视线落在了我身上。



“那我先出去了。”助手对着我们鞠了个躬,随后关门离去。



房间里仅有我与耀二人,静默。



他先打破沉静:“怎么这么严重?”



他直直盯着我身上的纱布,语气中带着些责怪。



“不算严重吧,我前段时间还经受过更可怕的…”



“那你的旧病呢,医生说,这一次受伤,让它加重了。”



“亚瑟。”他到底多久没有叫我亚瑟了?



“别逞强了,照顾好自己。”



他说完便起身欲离开,但我怎可能就让他这么走了,我抓住他的手腕。


“王耀,你怎么来这了。”



王耀他这时应该是在忙碌于华/北地/区的战役,他来这也着实奇怪。



我问出我所想的之后,他便没有了动作,一声不响着。




整间病房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



但我耐心地等着他的话语,盯着他的侧脸。细看,他眼眸中确实有些许波澜。



良久,他才开口,说的是敷衍: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这几天好好休息。”



“那柯克兰先生,我先走了。“



王耀甩开我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开门离开。




大概过了些时日,我仍躺在病床上,不过身为国/家,身子恢复的快,虽然还不能多运动,但至少还是能稍稍走几步路了,所以这段时间要么待在床上看报要么被助手扶着去医院花园散散步。



值得开心的是,那次空袭真正伤亡的人数不多,而绝大多数的伤者都在康复中,这是我在报纸上看到的,也是我这几天每日一次的散步活动中了解到的-----和几位也在病院里过着康复期的伤者一起聊天,确实不错。



但呆在病院时间长了,内心也多有了些无聊乏味的心思。不能自由地走在伦|敦街头,也不能同上司谈论策略——这次的伤实在严重,而且新伤还带着旧伤,温斯顿半强制地让我待在病院好好修养。不过这位上司也确实让我满意,从上次的撤退①之后我便相信了他的能力。




又是午夜时间,而正值夏末。我躺在病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这样的夜晚,实在是难以入眠。



这时,我突然想起病服右口袋的那字条,拿出,翻开,他的字出现在我的面前。


【别死啊,鸦/片混蛋】

这让我想起了耀的那些话语。



“怎么这么严重?”

“那你的旧病呢,医生说,这一次受伤,让它加重了。”

“别逞强了,照顾好自己。”



还有那句

“亚瑟”



我想起来了,他讲这时,眼眸中、言语中除了责怪,更多的是——悲伤,及失控?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



他、他是看到了报纸,听到了我、英|国、这里正倍受煎熬,所以才会来找我、所以才会离开他的战场奔赴到西|方吧?



他,是在担心我,是放不下我吗?



不行,我得去找他,无论他仍在伦/敦,还是回到了华/北,我都得去找他、去问他,问他在那次大火后,他到底发生了什么;问他是否仍旧对我保持着那该死的儿女情长。




双脚赤/裸着触地,地板冰凉,但我没有顾及,一瘸一拐地扶着墙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抱怨着这绑着绑带的腿实在没用。外面开始打雷,随后便是噼噼啪啪的雨声,窗上顿时布满了雨点,落地声重叠繁复,这在属于温带海洋性气候的此地确实是常见无疑的,但此时听着却不由得心烦。而后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惨白惨白的,照亮了这片天空、惊醒了这座潮湿的城。这窗户也因这道闪电而变得净白,我看清了我的脸,乱糟糟的发,还有好几撮头发翘了起来。如今我还有些脊偻,曾经拥有的绅士气质此时全无。我逃似地往门口走去。




等我走出医院大门,一辆劳斯莱斯在门前阶梯旁刚好停下,车前灯将雨线照得清清楚楚。



“sire,你在这里做什么?”助理从车内冲了出来,他将自己的华达呢大衣脱下披在我身上,此时,我才冷静下来,他继续说道,“你此时应该在病床上休息才对。”   “那么此时你就应该去病房把我叫醒了,对吧。”我笑道,指了指那辆车,“那是温斯顿上司的车。”




接近车门,我便看到了后座的首相大人抽着他最爱的Romeo Y Julietaer②,低头读着报刊。



“大人,晚上好。”我边向他问好,边弯腰进入车坐在他旁边。助手将后车门关好后,走到副座,示意司机启动车。



他抬起头来,对我微笑:“sire,多日不见,脸色好多了嘛。”



“谢谢,托您的福,我能真正地过几天没有政务缠身的日子。”



简单的寒暄过后,我直入主题:“看来您有了对策?” “不,所以我想我们得一起商量了。”



“我想我们的皇家空军进行的那场空袭绝对让德|国的那位元首有了报复性想法,看来确实需要对之后的作战做一些准备了。”



“没错,但是我还是想对您说声抱歉,亲爱的sire。”他熄灭了雪茄,但又重新点燃了一支,他夹着烟指向我,对我俏皮一笑,“本来您还能多休息几日的——将你的假期缩短了可真是抱歉。”



讲完,这位老绅士便放声大笑起来,我也随之干笑了几声。此时,我们已经穿过了好几条街了,估计很快就能到达查|尔|斯|国|王|街了。



然而这暴雨仍是朝地面浇灌着,仿佛永远不会停止一样。





①指的是敦|刻|尔|克|大|撤|退。

②丘吉尔喜爱的雪茄品牌。




真的特别特别抱歉,都是因为我的原因,导致已经半年多没有更新新的章节了,对此我向各位喜欢日落西山的小伙伴们道歉【鞠躬】几天后会更新新章节(大概吧)希望这次不拖。

然后就是,日落西山已经写到20章了!不过看来至于完结还有点时间?稍后我会做一个合集,把这二十章整在一起。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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